第八十一章

 

晚間,申惠善一如往常的在廚房內忙進忙出,而率先回到家中的丁炯載在放下公事包後,轉身走進廚內開啟冰箱時便不經意問道:「咳,輝人跟星伊還沒回來?,最近越來越不像話了!。」,正在忙著翻動鍋內菜餚的申惠善,一聽就知道這人連關心自個女兒都死要面子不肯承認,「也不想想是誰在昨晚對著她們一陣胡罵,她們敢回來?。」,接著端起最後一道菜走出廚房,而跟在後頭的丁炯載不耐的反駁道:「我怎麼樣罵法了?,我哪樣不順著自己女兒了?,何況我是為了她好,區區個畫畫能有什麼出息?,妳看現在倒好,又來這麼一齣同性戀,妳說,我這叫胡亂罵?。」,這時站在門前好久的倆人依稀聽見裏頭傳來的爭執聲,使得她們心頭咯噔一下,輝人一度想伸手開門時又立即縮回手,至於在旁的星伊喟然按了按輝人的肩膀道:「該面對的還是得去面對,逃避終歸不是辦法,讓我先進去吧。」,申惠善在一聽聞開門聲後隨即向丁炯載使了個眼色,便連忙上前關心回來的倆人道:「妳們今天怎麼那麼晚才回來?。」

 

「今天我跟輝人當值日生才會拖到現在,丁爸丁媽怎麼不先用餐?。」率先回答的星伊瞄了旁邊的輝人一眼示意著換她開口,可輝人在見著丁炯載後便執拗隨意拋下了一句:「我不餓,我先上樓了。」,就在輝人打算轉頭往樓上走去時,一聲“哐噹”的聲響讓申惠善與星伊不約而同的身子一震,眼看丁炯載動怒將碗重重的磕在了桌上欲要走來時,令申惠善急忙得上前拉住了他,而星伊更是立刻把輝人護在了自己的身後,就怕此時現狀的丁爸會對輝人出手教訓也說不定,無奈女人的力氣終歸抵不過男人的蠻力,即便申惠善再怎麼拉住丁炯載還是被他強而有力的手給推了開來。

「星伊,這件事情與妳無關,妳最好退到旁邊去。」丁炯載盛怒的說道。

「當初是我湊合她們在一起的,怎麼會與我無關?,現在的丁爸不適合靜下心好好談事情,我們先冷靜個幾天再說好嗎?。」星伊望著丁炯載那嗔怒睜目的模樣也絲毫不怯步與他對視了眼,對此說不害怕是騙人的,但在這個時刻若是退讓了也就同於輝人與惠真這段感情再也無法延續,再者怎麼難解決也要站穩自己的立場才行,而身後的輝人則緊緊抿住了唇默不作聲,她清楚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什麼樣子的人,縱然與丁炯載在怎麼解釋也無法改變他那根深蒂固的老派思想,與其與他談論爭吵過多少回也無濟於事,倒不如啥也不聽也不做的等待著雙方氣消為止。

「冷靜?,那好!我倒要問問妳,輝人做什麼事情前都會先找妳商量,就算妳認為這樣的關係是對的,可妳有想過我們會同意?。」被申惠善拉到沙發上的丁炯載怒不可遏質問著星伊,而星伊則眉頭緊蹙的思考著半晌後才回答道:「在當下我沒有想過,但我知道做了每個決定後,就要負起承擔做決定的責任,假如今天撇除安惠真是女生的身份,我相信丁爸也就不會如此反對了,所以丁爸要是堅持她們倆不能在一起,那麼我就堅持她們不讓你給拆散。」,而後方的輝人則上前站了一步說道:「爸~就算今天星伊不同意我也不會聽她的,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就算你再怎麼阻止我都不會聽你的。」,輝人重重嘆了口氣之後便轉身跑上樓,有時不反駁不是認輸也不是認同對方的說法而是沒法去辯駁也無力在訴說......。

「星伊妳也累了先上樓,等等我在把飯菜端上去。」在星伊上樓後,申惠善愁眉不展瞪著丁炯載說道:「你就不能好好地跟她們談,難道昨晚我說的還不夠多?,輝人有星伊的照料不需要我們太擔心,你成天把心思都放在事業上,這些年輝人跟星伊是怎麼扶持來著?,你別說你沒看見!。」,丁炯載則沉聲說道:「輝人受到星伊的照顧這點我無法否認,我只不過氣她放任輝人搞這些雜七雜八的關係不阻止,還跟她一起瞎起鬨。」

「氣歸氣,你剛剛的語氣就是在指責星伊把輝人給帶壞,輝人跟你一樣硬脾氣一旦任性就啥也聽不進去,哀~父女倆實在是。」拿他們沒輒的申惠善邊說邊把飯菜盛進碗裡後端著逐步往樓上走去,而坐在客廳的丁炯載則擰了擰太陽穴不願再繼續牽扯這話題。

 

「回房裡怎麼不開燈呢?。」打開門的星伊看見房裡黑燈瞎火漆黑一片時,便伸手尋找在牆壁的開關,在一打開便見著床上的人將身體蜷成一團縮在棉被裡密不透風似的,頃刻間失笑的星伊走過去把裏頭的人給拉了出來且眉頭緊鎖地說道:「這樣子很危險妳知道嗎?。」

「怎麼就危險了?,妳是擔心我悶死啊,放心~我人生還很美好的不急於一死。」輝人愁眉苦臉說道。

「不是,妳沒有洗澡就先上床,妳想死嗎?!。」見星伊一臉無害笑瞇瞇的說著,讓輝人背後一涼的趕緊跳下床快速拿好衣物衝進浴室裡,星伊的潔癖可堪稱變態的程度了,連顯微鏡才能看出得灰塵都不放過,可有時也不禁讓輝人擔心的是,好幾次的她總在無意間發現到星伊光是洗澡就得洗兩遍,且就連簡單的洗手都能反覆搓了又搓直到破皮後才肯停下動作,以往前所未有的舉動在這最近一個月來更是顯見,輝人不敢向星伊提及這件事,就怕又觸碰到那星伊最深處不願意回首的過去,況且輝人也無法再次承受關於當年差點失去星伊的驚心動魄....。

 

 

在輝人洗完澡之後便換星伊進去裏頭洗浴,洗沒多久就聽見手機傳來了鈴聲,被泡沫覆蓋住雙眼的星伊趕忙喊道:「輝人啊~,幫我接一下。」,正坐在床上看電視的輝人拿過星伊的手機一看是容仙後便滑開通話鍵道:「喂~容仙,星伊正在洗澡,妳等會在打?。」

「是輝人歐膩壓,妳和惠真歐膩的事情怎麼樣了?還好嗎?。」容仙關心的問道。

「是星伊告訴妳的吧,我爸怎麼樣也聽不進去~剛剛還差點吵架了。」輝人撫著額頭悶悶地說道。

容仙:「輝人歐膩一定要堅持住啊,現在要是放棄了,惠真歐膩定然很傷心。」,一想到惠真就讓原本平復好心情的輝人又再次黯然神傷,輝人啞然失笑道:「妳啊,也要好好把握住星伊,惠真跟星伊屬於同類人,一旦愛上就會用盡全力,反觀我們才是最需要做抉擇的人,不想另一伴失望的我們...壓力很大吧。」

「我好像沒有資格能安慰輝人歐膩...。」容仙苦笑地說道。

「妳和星伊好好的就是我最大的安慰了,星伊洗完澡出來了,妳等會。」說完的輝人便把手機遞給了星伊,接過手機的星伊露出笑容滿面的模樣把輝人給驚得很,忍不住小聲嘀咕道:「這人設維持著真難啊,上一秒想奪取她性命的人,下一秒笑著跟花癡樣。」,只是過了一會輝人便看見起初唇角上揚的星伊緩緩垂下了眼眸,眼底更是閃過一絲失落,固然稍顯即逝卻也被輝人捕捉到了這一幕。

「還是不能嗎?,我可以跟在旁邊不會打擾妳們的!,啊..這樣啊...好吧...沒關係那妳先去準備,早些睡~晚安。」星伊語氣寥寂把電話給切斷。

「怎麼了?,今天很反常哦。」輝人好奇地問道。

「明天容仙要跟她班上的朋友出去玩,說是初瓏失戀了想陪她出門散散心,不讓我跟。」星伊悶悶地說道。

輝人:「哎一古~容仙帶人家出去散心是好事,妳跟去煞什麼風景。」

「我們相處時間總是那麼短,現在好不容易等到假日了我當然要把握,可她居然要陪別人也不陪我,。」星伊不滿地說道。

「星伊,不是喜歡就得一天24小時黏著不放,何況妳假日不是得去打工?,妳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容仙也有她的事情要做,難道妳要她陪妳一起上班?。」輝人對於突然不講道理的星伊感到不解,隨後擰著眉又說道:「妳以前很體諒的,最近是怎麼了?。」

「有嗎?有怎麼了嗎?,大概是太想容仙陪伴了。」頓時的星伊也自知自己似乎有些太過蠻橫無理了便猝然安靜下來。

然而到了深夜,獨身在浴室裡的星伊注視著鏡內的自己,原目若朗星的雙瞳此刻卻顯得空洞,而面貌更是顯得蒼白無血色,此時星伊的雙手緊緊抓住了洗手檯的邊緣,連帶纖細的手指因過度用力而變得泛白,爾後緩緩啟唇不斷呢喃道:「容仙是我的誰也搶不走,我能負責...我會負責...,無論誰做了什麼....我都會阻止你拆散我們。 」,連日來的責問不斷充斥在星伊的腦裡揮之不去,迫使星伊在錯綜複雜的思緒中既無法逃開也沒辦法抽離,只能任由負面的情緒侵蝕自己.....。

 

次日,容仙相約好初瓏以及智珉在新村食堂裡集合,順便與她們一起計劃整天的行程,進到店裡的智珉便迫不急待拿起單子連忙向容仙以及初瓏介紹道:「妳們知道嗎?,這家店可是白種元老師開的呢,有看白種元的胡同餐館的人,都會特地到白老師的店裡用餐,他們的烤肉食材可是很受歡迎的,尤其這裡泡菜鍋是我的最愛哦!。」,容仙則驚奇地說道:「真的嗎,我也喜歡吃泡菜,這家店離我們搭車的地方不遠,所以我才選這家店呢。」,接著容仙又補充道:「初瓏,既然已經出來了,就別想那些不愉快的事。」

「妳們安心,我沒事~在久都會釋懷,只不過是時間長短,容仙這麼貼心我不會白白浪費今天妳的用心。」初瓏滿懷感激的看著容仙說道。

容仙:「今天我可是拋下星伊歐膩,所以妳們兩個要盡情的玩才可以哦。」

「智珉都是跟誰來用餐啊?,妳從來就沒有帶過我們到這家店,莫非....嘖嘖。」初瓏不懷好意的略笑問道。

「當然是跟澯美來的,她先帶我來我才知道這裡東西這麼好吃,我原本想找妳們來,就是沒機會。」智珉心虛的端起雪碧喝了一口,沒料到卻嗆個咳嗽不止便氣罵道:「IC,是誰把白醋放在我旁邊的,我快酸死了!。」,在旁的容仙早已笑彎腰道:「我看是妳想跟澯美來,不想有人當飛利浦,老實說就好,就好。」,偷替換汽水成白醋的初瓏則壞笑道:「容仙妳看她,為了圓謊連我換成白醋的動作都沒發現,哀~重色輕友的人原來不是容仙,而是智珉啊~。」

「夠了哦妳們倆~說好今天是為了某人“失戀”才特地出來大玩特玩,怎麼換我被攻擊了!。」智珉氣得拿夾子戳了戳她們。

初瓏:「呦哦~不行嗎,妳不知道美國研究失戀後,人的智商會降低,所以今天我最大,誰都別想欺負我,小心我放狗咬妳們。」

 

在談天閒聊之際,三人點的烤肉拼盤也陸陸續續端上了餐桌,智珉主動當起照料兩人的吃食,初瓏則打開汽水罐倒進自己與其他兩人的杯子中,翻烤肉片的智珉側目向容仙問道:「差不多快到中午了,妳不打電話給妳的星伊歐膩?。」,容仙則收起笑容黯淡的說道:「我早上就打了,但是星伊歐膩到現在都還沒有回電,我在想她是不是為了昨晚我拒絕她跟來在生氣。」

「星伊想跟來就讓她來,妳們每天相處時間只有早上接送放學接送根本少得可憐,也難怪星伊想跟來。」初瓏夾起一塊豬肉到容仙的碗裡說道。

容仙:「雖然我也想讓星伊歐膩跟來,但是今天可是妳的日子,我跟智珉要是各自帶伴來,多多少少冷落妳,那這趟療癒行程不就沒意義了。」

「齁~妳真好。」初瓏嘟著嘴摸了摸容仙的臉頰肉說道。

「要不這樣好了,我打給澯美看看,今天周六星伊要到澯美的事務所打工,問她不就得了,妳等下。」把夾子遞給容仙的智珉,隨後拿出手機打給了澯美,才剛撥通電話僅僅一秒就霎時被接了起來,這驚人的速度讓其他在旁的倆人瞠目結舌,容仙更是豎起大拇指猛喊道:「大發,客服人員都沒澯美快了吧。」,智珉驕傲的仰了頭對著電話那頭問道:「澯美,星伊今天有去妳那打工嗎?。」

「寶貝,怎麼一開口就先問其他人,怎麼沒問我吃飯沒...。」澯美哀痛的說道。

智珉:「妳這麼愛吃,相信妳不會餓到自己,事態緊急!我這有人想星伊想到食不下嚥,星伊要是在妳讓她打來找容仙。」

澯美:「星伊?她有來我這裡,我把電話拿給她。」

 

這時,澯美拿著話筒走到星伊的面前遞給她說道:「哢,容仙找妳。」,只是沒想到星伊瞥了手機一眼並沒有要接過的意思,讓澯美驚訝的問道:「怎麼?吵架了?。」,星伊則語氣淡淡地回道:「我在吃飯沒空。」,這句話不大不小的音量剛好清楚的落在了手機對面容仙的耳畔裏,頃刻間一股莫名的痛楚湧上心口且微濕的眼眶更透露出逞強,智珉狀見容仙欲哭的神情不禁惱怒的對著電話吼道:「文星伊,妳他媽幼不幼稚!,不讓妳跟就使用冷暴力,幾歲了?。」,沒料到那頭卻傳來星伊的聲色俱厲語氣道:「有妳們陪她不就夠了,還用的著需要我嗎?,既然朋友重要那麼她就去。」不等智珉回話的星伊便悻悻然掛斷了電話,在旁的澯美眉心不悅地微蹙的質問道:「文星伊妳知不知道妳在做什麼?。」

「做什麼?,妳覺得我應該做什麼,還是考慮要不要讓我做什麼?。」星伊淡漠的眼神讓澯美察覺眼前的人真的是星伊?,會不會像韓劇演的靈魂互換了,只是這樣的回答讓澯美也板起臉孔道:「我不管妳跟容仙發生什麼事情,妳人在我這就得遵守我這規矩,這妳是該對老闆的態度?。」

「好啊!那我就別做了,也省得妳女朋友不時替容仙問我行蹤去哪,這樣我更輕鬆。」澯美眼看星伊拿起背包就要走時,當場氣得拉過星伊的衣領就往客廳裏頭走去之後便一把把星伊甩到沙發上,澯美忍住即將爆發的脾氣問道:「妳今天是怎麼了?我從沒見過妳這樣不講理,昨晚智珉跟我講她跟容仙要去陪朋友度過失戀期,妳就因為容仙不讓妳跟在耍脾氣?,這一點都不像妳。」

過了許久,澯美見依舊沉默不語的星伊後,便無奈地嘆了口氣坐到星伊的身旁開口說道:「今天就算是夫妻也得尊重彼此的空間,有時候人家過得比你好,跟你沒有什麼關係,就像妳有妳的交友圈,同樣的容仙也有屬於自己的,做為一位合格的情人是不會隨意干涉對方的事,伴侶的一舉一動妳都要管著,這跟恐怖情人有什麼不一樣,嗯?。  」,此時的星伊這才緩緩抬起頭來,然則澯美在看見星伊那雙目猩紅的模樣時,不由得怛然失色地緊盯著星伊的反應微怔問道:「呀,妳怎麼了?。」,然而此刻的星伊全然置若罔聞,就像是聽不見也反應不到般地開始喃喃自語道:「每個人都要搶走我最愛的,為什麼要這樣...。」,不斷重複的內容讓澯美慌張地趕緊抱住星伊,縱然身為律師的澯美還是秉持著一貫從容不迫,一邊安撫著星伊的情緒一邊則打了電話叫救護車,而澯美原先是想打給智珉告知此事,可後來在想想後還是選擇先不報備,就怕影響到她們玩樂的心情。

 

 

趕到醫院的輝人與惠真著急地尋找著護士詢問星伊的所在處,當年的恐懼又再度籠罩著她們,那段艱難的時期是外人所無法想像的,就連同她與惠真以及瑟琪都不敢在去回憶,可如今星伊的舉動都實實在在與當時的狀況非常相似,也使得讓她們更加惴惴不安,澯美在一見到星伊的熟人來之後,便急忙起身朝著她們說道:「抱歉!臨時通知妳們。」

「謝謝妳送星伊來,醫生有說些什麼?。」惠真憂心問道。

澯美:「還沒有,醫師還在做檢查,妳們先過來坐會。」

「我就跟妳說過,星伊又變得像之前那樣了,單單洗個手就搓個好幾十遍,明明就都好好地怎麼突然又變成這樣。」輝人握住惠真的手掌心顫抖的說道,內心的恐懼更顯得溢於言表,惠真輕拍著輝人的手背不斷撫慰道:「沒事沒事,不會有事的,她一向控制的很好,不會像以前那樣子。」

「星伊她...以前?。」澯美欲言又止的問道。

「那小子以前發生過些事情,已經許久沒發作了,只是不知道今天怎麼忽然變成這樣。」惠真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怎麼也想不明白平常都有在服藥的人怎麼會突然間失控,難道是星伊自己擅自停藥了?。

「誰是文星伊的家屬?。」一道聲響讓擔憂的三人剎那間回過神來,輝人連忙上前緊張問道:「我們是,現在她狀況怎麼樣了!?。」,醫師端詳了她們一會後便喟嘆的問道:「患者已經好幾些月沒服用精神藥物了,健檢報告顯示將近半年的時間患者未曾服過任何藥物,當然無法控制住病情,也許患者自認自己能控制好但我還是建議憂鬱症的藥得按時吃才行。」,這番話讓輝人摸不著頭緒的問道:「可每個月她都會拿看診紀錄給我,這不可能的。」

「妳有親眼看見她吃下去?。」醫生瞧了輝人一眼問道。

這時輝人才斷然想起她的確從來沒見過星伊吃藥的情形,一方面她相信星伊是個自律的人,就算不需要他人叮嚀也能夠做到,固然另一方面她不想造成星伊心裏頭的負擔,若是連吃藥都必須被人關注著,任誰都無法接受這樣的審視與窺探,而在一旁的惠真更是氣惱直接一拳打在了牆壁上,文星伊是忘了當初是誰拼了命的把她從鬼門關拉回來,如今竟然還敢這麼冒險做這種不要命的事。

醫師:「我想最近應該是有發生什麼刺激到她的事,與她有共鳴的才會如此反常,等到她醒來我們會再做觀察,生活周遭的一切總不定時在影響著患者,必要之際還是請家屬能夠照顧患者的情緒,別太苛求病人了。」,待醫生走後輝人便立即打了電話給申惠善,申惠善接到電話時便急忙要出門時,輝人卻在此時說道:「媽,能不能麻煩妳到我跟星伊的房裡,找看看有沒有星伊的抗憂鬱藥,醫生說她好些月沒有服用了。」

 

此時此刻的申惠善正積極著找尋著那一包包藥物,就連床底下也為之不放過,然而在申惠善即將放棄時赫然發現櫃子的最下層上了一道鎖,沒有鑰匙的她只好去儲藏室拿了個破壞剪後硬生生敲開了鎖,在她開啟抽屜後頓時一股光火直衝到頭頂,她拿出一包包完整包裝的藥物後,不禁捏緊在手裏的藥袋,猝不及防地眼眶溢滿了淚水,她怎麼也沒想到天天叮嚀星伊吃藥,而星伊總笑著對著她說“已經吃過了”全然都是在說謊,日期從2月到現在將近半年的藥物依然完整無缺地躺在抽屜裡,收拾好情緒的申惠善拿出袋子將藥物收進裏頭便緊忙往醫院方向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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